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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定国公府的娘子们都住在熙和园里,太夫人就命人收拾出了秾芳阁和翠萼楼一带的瑶芳坞给嘉娘居住。 燕京风物与嘉娘长年居住的东北自然很是不同,前几来给太夫人请安的时候也没有好生逛过园子。 这几就由定国公府的娘子轮流陪着她在园中游览。 到了九月中旬,往敕勒和亲的公主人选终于定了下来。和前生一样,择定张皇后所出的贞惠公主,定在明年四月出嫁。 这一下午,沛柔就和嘉娘一起在明瑟陪着贞静公主话。 贞静公主手上抱着的一只白猫,额上有一缕黄,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理着它的毛,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。 她脚下还卧着一只猫,就靠在她的腿上打滚。 这两只猫和沛柔的六月一样,都是元俪皇后猫雪花的孩子。如今明瑟中也只剩了这两只猫。 那她陪着贞静公主从城楼上下来之后,夜间雪花就走失了。找遍了整座皇城,也没有再发现它的踪迹。 沛柔只好安慰她,或许是雪花通人,去她们去不聊地方追随元俪皇后了。 见贞静公主今神色不虞,嘉娘和沛柔对视一眼,心里也明白是为了什么事。 她和贞惠生而为公主,几乎已经是这世间最为高贵的女子。 可皇权之下,她们和普通人也并没有什么区别,一句话就被定了人生。 同样是公主,贞惠是如此下场,那么她呢? 只是要劝也不知道该什么,只好随意些闲话。 这样不咸不淡地了半,贞静公主也烦躁起来。站起来在里一连走了好几圈,才又自己平静下来。 对中她的教引女官朱檀道:“八月里马球会上本宫赢聊那座赤金转花自鸣过枝雀笼钟在哪?你给本宫拿过来。” 朱檀应声去了,不多时就将这座精巧的钟取了来。 这座钟是西洋进贡来的,由赤金打造,整体呈现鸟笼形。鸟笼中心为一座玛瑙打造的螺旋塔,塔顶有各色宝石镶嵌成的团花,璀璨华美。 底座是西洋花纹样,也由玛瑙镶嵌而成。笼中有牙雕染色而成的雀鸟,可随机关上下跳动,每到整点,鸟笼底座的弹簧机关还会发出不同的鸟类鸣叫声,十分精美。 八月那次马球会,沛柔出意外时已经近邻二节的尾声。 贞静公主这边已进了两球,贞惠公主却一个也没有,不管怎么看都是贞静公主赢了。 那今上给的赏赐就是这座西洋钟,沛柔后来进宫时曾经听,贞惠公主也很喜欢这座钟,为了它发了好几的脾气。 拿来给嘉娘和沛柔欣赏了一番,贞静公主又看了它一眼,别过脸去。 “把它送到长宁里给我大皇姐吧。” 沛柔还以为只是她今闷闷不乐,拿出这钟来赏玩,原来却是要把它送给贞惠公主。就是不知道贞惠公主会不会领这份了。 朱檀亲自带着这钟往长宁去了。 见她出了门,贞静公主才松快起来,和沛柔她们话,也重新有了笑意。 元俪皇后过世后,这几年她的变化很大。从一个刁蛮任的公主,变成了偶尔刁蛮任的公主,沛柔和她的关系其实不差。 她们此时就起了如今宫中正当宠的白昭仪。 起正当宠,其实也不是那么恰当。因为这位白昭仪,在元俪皇后过世一年之后,就从一个歌女,一路扶摇直上成为了昭仪。 如今宫中没有妃位,九嫔也只她一个,她已经是张皇后之下的后宫第一人。 贞静公主原来是宠妃之女,自然就看不惯另一个宠妃,起她来就很不客气。 “本宫听她原来是随着父母逃难到了燕京的,后来就被卖了出去,也不知怎的进了教坊司做了歌女。” “这样的出,居然也能成为我父皇的嫔妃,还封了昭仪。” “听柳的宫人,这几她子不适,竟像是有了孕了。父皇也不知再在想些什么,居然对她愈加宠,赏赐如流水一般进了她的宇。” “好几回本宫去樗元找父皇,宫人们都他去了柳。真是气死人了。” 今上毕竟还年轻,再有宠妃,其实也不奇怪。不过沛柔记得前生这位白昭仪似乎是没有子嗣的。 她出卑微,或许正是因为没有子嗣,所以才能在后宫之中保下一条命来吧。 贞静公主的抱怨也只是抱怨,嘉娘和沛柔都只是报以一笑。更何况她们都是臣女,也不敢口无遮拦地妄议今上的嫔妃。 贞静公主还在抱怨,就听见内侍来报,居然是贞惠公主过来了。 沛柔在宫中也有好几载,从没听过贞惠公主会到明瑟来找贞静公主,不觉有些纳罕,站起来迎接公主凤驾。 贞惠公主一踏进内,沛柔看她的脸色,就知道她此行并非是要与贞静公主为善。 她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嘉娘与沛柔,径直对贞静公主道:“景玙,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啊?” “从到大,父皇向来都是偏心你,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要给你。果然,他也舍不得你远嫁,就让本宫嫁给那些蛮夷。” “好好好,本宫认命了。本宫的母后不如你母妃那个婢得父皇喜,本宫自然也比不得你。” “可你今又是什么意思?拿这个破钟来羞辱本宫?” 贞静公主的神色也逐渐变冷了,“本宫只是听皇姐喜欢这座钟,所以想把它赠给皇姐,讨皇姐一笑罢了。”